第十五章 力量（下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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蒸汽机车冒着浓烟和汽笛声徐徐开来，还是这个纯白的车站，场景依旧缥缈虚无，仿佛能看到老式电视机中闪烁的雪花粒。

但相较于上次，这次的场景还算清晰不少，至少楚航发现即将停靠在站台边的机车头，居然长着一张人脸，准确的说，是一张长着惨白面容的女人脸，人脸两侧披散着黑色长发，构成了这列雪白列车迎风飘起的流苏。

机车头，不，人脸车头的双瞳中，似乎还有人在站立操作？

“呜呜”的汽笛声愈发靠近，人脸双瞳中的人影也愈发清晰，就在楚航即将看清之际，他又发觉上衣口袋有别样骚动，下意识地转头制止，一只黑手正探索着自己的钱包，而来犯者身着一身白色西装，蓄着辨识度颇高的脏辫，是熟悉的脏辫马仔——博格。

楚航刚想推开博格，博格却宛若闪现，出现在了十米开外的地方，他举起右手，食指竖起并左右摇晃，仿佛在炫耀着什么。

楚航正想起步去追，而用以助跑而向后摆动的右手却被什么温热的物体死死夹住，楚航转身看去，是头戴毡帽，身穿牛角扣风衣的瘦高马仔——周博聪，他紧攥着自己的手，一如在早餐排挡里。

“噼里啪啦”的骨碎声响起，楚航的右手，连同周遭的空气，甚至整个空间，都化为破碎的镜片崩坏消散，崩坏处是深不见底的黑暗，而黑暗转瞬即逝，因为岩浆般稠密的紫色流火喷涌而出。

“乾哥，发生了什么？”

“这局势我已经看不懂了！”

“这世界怎么了？”

朦胧的视野中，楚航首先听到的是观众嘈杂的讨论声。

等重新适应正午耀眼的日光后，他看到了对面周博聪惨白的面容，他瞳孔紧缩，已无先前的异能紫光，而是充满了恐惧，顺其视线看去，是一只壮如象腿的巨手，他恐惧的并非是巨手的庞大，而是巨手的主人——楚航。

这是我的手？

楚航也是一脸震惊，因为自己右手的臂围足足有八十厘米，几乎占满了塑料餐桌的一角，也将对面周博聪脖子以下的视野完全遮盖住，他甚至看不到周博聪用以扳手腕的右手，他仅能根据右手掌心传来的颤抖触感，判定周博聪确实还在和他角力。

再次发生了吗？

像之前在社区中心的医务室中，我在临死前获得了同样赴死的博格的能力，

这一次也是一样吗？难道说双方的濒死状态能够让我攫取他人的能力？

不对，刚刚最多是右手粉碎性骨折，不至于让我濒死，而周博聪更是活得好好的。

所以死亡并非我获得他人异能的条件，那么这两次继承他人能力事件的共性到底是什么呢？

顺着记忆宫殿，医务室的片段像影片一样在脑中呈现，那次在医务室苏醒后，自己将博格染血的贼手放回原位，而后合上了他的双眼。

皮肤的接触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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